“已经确认了”,陈章将调查所得的公文放在了沈游的桌子上。
沈游打开公文,“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叹了口气,合上了公文。
“渎职的罪名未必比贪污轻”,陈章不屑道,“公文的末尾附着第一张名单,名单上皆是此次渎职人员”。
“敢问先生要如何处理这些渎职人员?”
沈游瞥了问话的简弘一眼。简弘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游,毫不回避。
沈游尚未说话,陈章斩钉截铁道:“既然都已经查出来了,总归是要按律法处置的”。
简弘心下一急,大声道:“先生,这名单上少说也有十余人,假使现在就处置了这些人,那么他们空缺的位置谁来顶?”
他急得额头都是白毛汗,“如今正是战时,处处都要用人。这些人全是熟手啊!倒不如隐而不发,待到战争结束后,即刻处置了这些人”。
简弘深恨这些人没脑子。知道先生爱民如子,生平所愿是为了让人吃饱穿暖,就想着政治作秀。提前消耗了后续储备粮食和肉食,就为了让先生看到民夫们吃的好吃得饱、干活勤恳,好证明他们工作得力、管理得当。
事实上,这帮人工作能力相当不错,否则也不可能将三千余民夫管理的井井有条。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些渎职人员就是太想在沈游面前表现。结果倒好,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不仅如此,后续他还得替这帮人擦屁股,调动钱粮来弥补提前消耗掉的粮食肉类。还得想办法补足这些人被惩处后空出来的职位。
简弘烦的不行,却又惋惜这些人的工作能力,到头来还得在这里好声好气的为这帮人求一个缓刑。
沈游坐在上首,没有说话。反倒是陈章先冷笑起来,“不可!规矩既然已经定了,就一定要执行,否则你视国法于何物?”
“再者,若是不处置这十余人,你让其余的同僚怎么看?难不成要告诉他们,只要你们能力够强,渎职都随便你”。
陈章不是不懂变通,只是有些原则是不能变得的。他忽然之间笑起来,年轻的脸上俱是与姚爽如出一辙的掩盖在笑容下的凶戾,“别说现在还只是战前,便是战时,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