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去领饭啊!”
“是是”,傅越回过神来,窜的比谁都快。民夫营里的饭可不是每天都有的。毕竟这年头,连兵大爷们都是吃两顿饿一顿,吃的两顿还只是半饱的状态,别说是日日想逃跑的民夫们了。
整个民夫营共计有两万人,负责粮食运输、埋锅做饭、军械运输管理等等。有的甚至要背负着二三十斤的重量跟着前方的将士们一同前去明州。
能够活着到达明州的都是幸运儿,不幸的那些都死在路上了。
疾病、饥饿、疲惫……民夫营里的人在不断的倒下。每个夜里都有人试图逃跑。于是看守越发严密,管理民夫营的小吏恨不得将把这些民夫饿到没力气逃。
民夫营里素来只有早上一顿又糙又陈的粟米饭,还只能吃的小半饱。这还是好的,最常见的情况是两天一顿饭,仅仅只能维持民夫们最低的生命体征。搞得傅越说不上形销骨立,但也面黄肌瘦。
估计今日新到南平,为了迎接大军,傍晚时分才给了民夫们一碗粟米饭。
傅越根本就不需要演,他实在是饿坏了,直接把一整碗粟米饭往嗓子眼里倒。
好不容易缓过来,即使腹中还是一阵阵饥饿感,傅越都没有动用贴在他胸口的救命粮。
夜色将至,傅越干完了一天的活儿返回了自己的营帐里。
民夫营的营帐劣质也就算了,人还贼多。一个营帐里能塞进去十个伍,共计五十人,每个伍长都要夜间点名,确保自己伍里的人都在,防止民夫逃跑。一旦逃跑,全帐连坐。
一入营帐,气氛极为沉闷。地上堆满了人,人人形态各异,有的抬头,有的望地,还有的低声抽泣。估计哭泣的这个是刚被抓来的。
这是自然,民夫们在路上是消耗品,边走边死边补充,其补充来源自然是路上遇见的流民、灾民。
傅越冷眼旁观,根本没有要安慰新人的意思。他坐在营帐最里侧,点了点自己手下的人数。狗剩、墩子、二憨、锁头,四个人都齐了。
“富贵哥”,狗剩一点点挪到傅越身边。
是的,傅越既然是个流民,他就得有一个接地气的名字。干脆用了他自己没被沈游捡回去之前的那个名字——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