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绶此来,一则是生怕将士们面对最后一个县而心生懈怠而致使惨败,他前来也好督战打好最后一场仗。二来也是为了先行探路,只等着打下高桥后经营一段时间,然后在此地迎接皇帝攻打晋安的圣旨,再将廖永年和范太监迎来高桥。
此刻,吴绶率领的军队已经逼近了高桥。沈游早已率部从雏山县出来,绕过高桥,正好埋伏在高桥北城门外的官道上。
与此同时,高桥城内已经是一片戚戚然之态。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降了吧?”
“那怎么能行!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高桥,怎么能够拱手让人呢!”
城内县衙之中,占据着高桥县的匪兵们议论纷纷,人人面上都是一片焦灼之色。有几个脾性凶戾些的,恨不得将吴绶挫骨扬灰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如何是好?”
六子气狠了,一拍椅子,愤愤的站起来,“咱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图什么?”
六子胸脯颤抖起来,一双眼恨恨的扫过在座的诸位兄弟,他厉声道:“图的就是个钱!还有前程!”
乌老五从鼻子里哼出个气音,讽刺道:“你投靠朝廷就能有前程了?”
“放屁!”
六子气的跳脚,“你他娘的让兄弟们去鸡蛋碰石头,你就高兴了?!”
乌老五原本就黝黑的面色顿时就更难看了。朝廷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就算在明州其余州县分兵了数万,轮到高桥少说也有个一万人。
若是率兵的将领保守些,生怕高桥如同南平一样难以攻打,他带个两万兵都是有可能的。可城中守军也不过千余人,说鸡蛋碰石头都是抬举鸡蛋了,蚂蚁碰大象还差不多。
其余众人的脸黑的黑,白的白,人人都觉得屁股底下有针扎似的,坐立难安,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