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仪思量再三,到底不愿意跟周恪扯上关系,“启禀陛下,臣妾于十九兄了解实在不多,不敢妄言,望陛下恕罪”。
“至于那周沈氏”,周婉仪半低下头,心里竟是盖也盖不住的酸涩。
她未出阁之时便见过沈游,那人生的一副绝顶好颜色。陛下为何突然提起沈游?莫不是……可、可沈游不仅远在他乡,甚至已经为人妻了啊!
“那周沈氏年十二便父死母丧,前来投奔祖父母”,所以她命中带煞,怕是会为陛下带来祸患。
周婉仪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她是贤良淑德的皇后,母仪天下,可她重活一次,深知男人的宠爱是何其难得。她得到了,哪肯让别的女子承雨露。
贤德大度的想法与内心的私欲交加,以至于周婉仪左右为难,到头来只好把话说的格外隐晦,期盼着陛下能够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秦承嗣就跟没听出来似的,继续问:“还有呢?”
周婉仪只好绞尽脑汁回忆她和沈游的接触,“周沈氏性怯懦,常低头不语,不爱与一众姊妹交谈,不通词赋女红”。
“怯懦?”,秦承嗣玩味的笑笑。
要是真怯懦,当年在两宜坞,就不会胆敢跟周恪一同,送他进金陵府大牢了。
一想到当年差点害他死在牢里的周、沈二人,秦承嗣脸上的憎恶都要遮盖不住了。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半晌,周婉仪摇摇头,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那她可有什么异常之处,让你觉得奇怪的?”
“这……”,周婉仪断断续续的想起,似乎就是在沈游来了周府之后,金陵才掀起了一股放足的风气。
可周婉仪又不确定,毕竟那时候两宜坞本就偏远,况且周婉仪一心一意谋划着嫁一个如意郎君,谁有功夫搭理一个泼皮破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