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崇明脸色比赵识还难看。若不是今日这一出,他都不知道赵识如此得人心,泰半的武将都在替赵识说话。
没说话的武将只有稀稀拉拉的小猫两三只,还尽是些杂牌将军。
赵识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帮他说话的武将们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是捧杀?
一封劝降信,不过半个时辰,就挑动了那些潜藏在深海里的猜疑、痛恨,让赵识处于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
或许幕僚李可之说的是对的。人心叵测易变,他们这些粗人莽夫,能用的时候是佘崇明手里的刀,不能用的时候就是佘崇明脚下的蝼蚁。
他自问从无有半分对不住佘崇明的地方,文臣们攻击他,赵识认了。武将们攻击他,是有利益之争,倒也无可厚非。可佘崇明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竟令赵识倍感寒心。
他们连荆州都没拿下,就已经要上演杯酒释兵权的戏码了吗?
赵识心灰意冷,原本就乱糟糟的胡子更是耷拉下来,“诸位,兵权原就该分制,对此我并无异议”。
一众朝臣皆愕然,宛如被掐了脖子的鸡崽,争吵声戛然而止。
见状,佘崇明即刻大笑道,“诸位爱卿言重了。赵将军忠心耿耿,自然会认同分制兵权一事”。
赵识朗声称是。
他心性坚韧,一旦确定事无可转圜的余地,即刻就要为自己以及手下的将士们做打算。
只要由他主动提出来,至少还能卖个好。
“不知霍大人可有章程?”
既然辖制兵权一事是由霍安提出的,自然也该由他来起头。
霍安一愣,顿时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