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罢了”,周恪主理荆州事宜,那封劝降信是他以刘三俊的名义亲手写的。
“等着吧,分兵权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佘崇明势必要大肆慰问赵识”,周恪不屑道,“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罢了!”
这种套路,周恪十二岁惩戒家奴就会用了。
“那之后呢?”
沈游搁下了笔,她负责的是鄂州,相较于受阻的荆州,皂衣军在鄂州的推进相当快速,原定计划是中秋之前拿下荆州和鄂州。
如今不过堪堪七月底,整个鄂州都被打下来了。
赈灾、抚恤、整治民生……这些都是成惯例了,沈游固然还有大量公文要批复,但工作量可比主理荆州的周恪少多了。
早早完成了工作的沈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从周恪的案几上拿了些未批复的公文。
周恪眉目温和,笑着将公文递给沈游,轻声嘱咐道,“批完了这些早些去睡,我再要一会儿便好了”。
“算了吧”,沈游嗤笑一声,“你日日督促我早睡,自己却点灯熬油。熬夜此等快活事,怎能让给你?!”
周恪又好气又好笑,心头却格外的熨帖。
“待你我致仕,我们便买座小宅子,再不受此案牍劳形之苦,也过一过闲云野鹤的舒坦日子”。
周恪眉目含笑,他两辈子操劳,竟难能空闲片刻。
思索及未来,周恪更是眉开眼笑,“到时候你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晒晒太阳,尝尝各地的美食。闲暇之时,你我还可以携手同游,饱览各地山河盛景”。
沈游忍不住笑出声来,“未来倒是挺美好的,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还是先把手上这些公文处理完吧!”
周恪一哽,幽幽的扫了沈游一眼,“论起煞风景,你沈平章若屈居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