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半个月,五万兵马已经陈兵于金陵附近,剩下的五万兵马正陆陆续续从各地驻军处赶来。
“前方便是龙江驿”,沈游下马对着周恪道,“很快就到金陵城了”。
周恪斜睨了她一眼,“再回故土,感觉如何?”
沈游大笑,“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没什么感觉”,周恪牵着马跟沈游一起往前走,“周府早就被秦承章搬空了。至于金陵城,战后只怕是焦土一片、断壁残垣、破墙烂瓦……哪里还有昔年繁华富庶的样子?”
“所以要尽快啊”,沈游叹了口气,“尽快打完仗,尽快恢复民生”。
周恪瞥了她一眼,心知肚明发动全境打这一仗根本不是为了秦承章,而是为了……秦承嗣。
或者说,这场战争本就是双线并行的战役。
一为攻打秦承章,二为横渡淮河,夺下战略要地,为北伐打下根基。
秦承章与秦承嗣以淮河—大散关为界,双方均囤积重兵对峙。
秦承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回撤这些囤积在战略要地的兵马。或许是他不想让皂衣军和秦承嗣捡便宜。或许是即使他已经决意死守金陵,但万一金陵城破,他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秦承章在外的十万兵马,从秦岭的大散关到淮河一带,依然是抵御秦承嗣的一道防线。
当然,这也是因为沈游根本没去攻打这些战略要地。
一则是因为她要不断的积蓄实力,平定后方,二则是她要留着这些地方,等到秦承嗣率军攻打的时候,多线行动,彻底克下这一道防线并对对方造成有效伤害。
如今的局势说是三足鼎立,其实是两面夹击。南北双方夹着中间的金陵以及中部那条漫长的边界线。
但偏偏三方都心怀鬼胎。秦承嗣极有可能作壁上观,冷眼旁观皂衣军和秦承章的斗争。但他最想当的是鹬蚌相争,最终得利的那个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