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无奈,“谨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碗药不是用来治伤的,而是补药,专门用来弥补身体亏空的。
沈游大病一场,身上大刀伤四处,俱是深可见骨。其中最早的那一道甚至已经腐烂化脓。除此之外,小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兼之过大的压力,掏空了她的身体。
沈游先是每日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个月,然后又缠绵病榻足足一个月。
如今方才有了体力,能够坐起来。脑子也清明了许多。
“你别太忧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沈游清亮的眼神,周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并未生气”。
沈游濒死,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根本来不及生气、恼怒,每日沉默的奔波在处理政务和照料沈游之间。
她顶着一张煞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气息微弱,生死不知的躺着,周恪再大的气都没了。
于是周恪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要怜取眼前人”。
说着,他轻轻的轻吻了一下沈游的额头。
沈游顿时一愣。周恪如此好说话,反倒教她格外愧疚。
“对不住,我以后尽量不让你担心”。
“你这小娘子”,周恪不想让她耗费太多心力,便只是调侃她,“允诺都如此不诚心!”
竟然还只敢说“尽量”,简直毫无诚意。
沈游便笑起来,也调侃回去,“这说明我言辞质朴,不夸大,是个实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