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猛的喘了两口气,他愤怒到了极致。
“至于所谓的力挽狂澜,那不过是因为胡虏多数是抢一票就走。便是没有秦承嗣,他们过不了几日,一样要退出京都的”。
“于公,若让这种人坐天下,简直堪称苍天无眼;于私,我祖父因他亡故,我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周恪双手青筋暴起,淤积了十余年的仇恨在今日宣泄而出。
沈游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周恪的脊背,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谨之,你若要亲去德州,我不劝你。只希望你别被怒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放心,我等了十几年了,只会更小心更谨慎”。
周恪是个耐心很好的猎手,他可以花两辈子的时间来打倒皇权,自然也可以花费十余年的时间来复仇。
“秦承章的人头我已经见到了,现在只差秦承嗣的了”,周恪轻声道。
……
周恪一走,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沈游身上。她要负责统筹各地的军事物资运转、民政、人事等等。
这边要赈灾放粮,那边要征兵收税,新收拢的地方还要剿匪……幸亏许多事情都已经成了定例,否则沈游能忙死。
然而看上去无事的周恪压力丝毫不比沈游小。他要统筹整个黄河以北的事宜,尤其是军政。
周恪昼夜疾驰,不过三日便到了德州。
这三日,刘三俊因为收到了军令,不曾动作,以至于北齐和皂衣军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明日念这份檄文”,作战会议上,周恪直言道。
“派几个嗓子嘹亮的,对着城门口喊。再用投石机、孔明灯将这些纸张投入城中”。
刘三俊接过来一看,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竟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