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笑:“没找谁,我就是路过,口渴嘛,想来讨口水喝,要是不成,我就去找下一家问问。”
“秋实,谁来了?”杨芬芳在灶房喊了一嗓子。
唐秋实也大声:“没见过的!”
唐冬冬甩着她两条小胳膊,推石磨真够累人的,跑出来看,没见过的人,而且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不正经!
“妈,大伯娘,不是咱大队的人,瞅着面生,他说要到家里喝水嘞!”唐冬冬嚎了一声。
李一梅出来看了一眼,也是没见过的,但人家说是来讨碗水喝,也不好拒绝了,只是不喜这男人的眼神,一双眼瞧着就不正经,站在那儿,专门往家里打量呢,顿时就想起那些小偷小摸的混子来。
“唐钉?唐钉!给人送碗水去,等人喝完了就拿碗回来!”李一梅也不回去,就站在灶房门口盯着那男人,反正就是不叫开竹门让人进来。
“多谢大嫂子,我在这门口站着就成,有碗水解渴就够了。”这男人也不觉得自己被警惕怀疑而尴尬,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这人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是好人”这五个字,唐冬冬对他警惕,但日头这么大,这男人也不敢做什么,再说了,晚上她家也有很多人呢,根本不用怕。
唐冬冬对这人是好奇的:“大叔,你从哪里来的?要去哪儿?我从来没在大队见过你。”
男人低下头,混黄的眼珠子在唐冬冬身上转了一圈,笑眯眯的像狼外婆:“大叔就是恰好路过,不是你们河溪大队的,我是树根大队那边的,离你们大队不远。”
树根大队?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但唐冬冬一时没想起在那听说过。
唐钉端了水来,男人接过,喝了一大口,又一脸好奇,问:“我听说你们河溪被抓了几个赌博的人?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人去哪了?是不是都送去劳改农场了?”
唐钉巴巴盯着男人手里的碗,想着早点拿回来,他妈刚还拧着他耳朵让他早点收碗回去嘞,见男人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就不高兴了:“这事儿在队里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那些玩牌的除了被送去劳动,还能去哪儿?你喝完水没,我得拿碗回家,等着用。”
“快了,让大叔我喘口气呗,”男人又喝了一口,仍然没喝完,他想问的话没问完,“你们河溪那片竹林真够大啊,每年都能挖不少竹笋吧?你们知道谁家有酸辣竹笋不?我家老娘最近胃口不好,就想吃这口,要是有,想换点带回去。”
“那你去找张大娘准没错,她会做酸菜,也会做竹笋。”唐冬冬斜眼看人,心里转啊转的,树根大队……还有这个男人……答案好像就要跳出来,但总是少了点什么。
“张大娘?大叔也不知她住哪啊,你们能不能给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