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次那差役停手了。
姜之恒看过去,以为他们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却见几个差役一同向他们的正前方看过去。
方才并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而是此刻挡在前面的另一个人。
谢临香眼神空洞,只淡漠地看着天空,又闭上了眼睛,对这一切了无兴趣。如此重伤,也确实无法提起什么兴趣了。
姜之恒心如刀绞,又看向前面拦路的人。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只手上那一柄剑是上好的宝剑,只是他也已经受了伤,一身风尘,似是赶路赶得很急。
虽然受伤,站立的身影还是挺拔如松,有着行伍之人的姿态,目光冷然,瞳底一片怒火。
“离王殿下?您来凑什么热闹?”差役似乎对此人并无多少尊重,连礼都没行,话出口也只是疑问。
离王身形上前,直逼差役命门,长剑抵住他的喉头,声音低沉冰冷,一字一句:“放了她。”
“嗤。”后面的差役嗤笑一声,嘲讽道,“您别忘了,这是陛下的御令,更何况,听闻您已经被褫夺了爵位?”
噌——
离王手起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白刃红出,前方差役瞬间倒地。
而后他转眼看向后开口的那个差役,目光阴沉,话语更冷:“我看谁敢动她!”
姜之恒沉浸在这场梦中,只觉得离王的身法和剑法都无比熟悉,目光落定,在他看向木板车的那一刻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容。
便只觉得手脚冰凉,脑中轰然炸开。
那是他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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