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舟也谨慎地掐着他情绪,抚慰说:“同样,秦先生,你也先别抗拒。只是简单设想而已,你虽然认定你不会喜欢谁,但只单说一点,你觉得我在那个让你愉悦的阈值里吗?”
这样的试探,不由得带着期待。
期待秦照哪怕只看清他一点真实内心,也算挺进了一大步。
然而,符舟失望了。
“在或不在,重要吗?”在她温柔的注视下,秦照冷了声,“后半截还有观点,在这个阈值里,别的人无法替代。”
“符医生,假设有一天,有一个和你一样可以通过念经帮助我睡眠,一样让我觉得有用有价值的心理医生出现,无论男女,我都可以让那人替代你。就像那天我说过,别墅的管家,阿姨,都可以换掉。你和他们没有区别。所以,我并不喜欢你。”
“我也不能理解你所说的假设,如果假设我喜欢你,我能想到的,大概只是我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你有用,也很有能力,我会感谢你为我治病。然后某一天,我病好了,那个时候,意味着你对我不再具有价值,我会果断让你离开。可如果病好不了,你就必须一直待在我身边,画地为牢。”
“以上,就是我能想象的全部了……”
躺椅上,秦照身形清绝淡漠,比冬日枝头的寒梅,还来得冷冽逼人。
符舟不由得目光一颤,连着脊背也轻抖了抖。
最后,秦照一声自嘲的嗤笑漫过她耳际。
“你看,哪怕像你所说,喜欢是种情感,可以自然而然发生,它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血是冷的,冷血的人不会爱人。就算去假设,我也假设不出我这样的人,应该要怎么谈论爱。”
……至此,符舟顿然发觉,原来秦照的自我否定,这么强烈。
但同时,她也从没像这一刻这样无比确定,秦照喜欢她。
很喜欢她。
拿之前和闵乔的比较来说,他对闵乔,无思无想。可对她,一句声音发颤的荒谬,暴露了他太多心念。
他张皇,局促。满身地不对劲。这让她在一团乱麻中找出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