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简直让他绝望。也让他内心一直以来疯狂涌动的丑恶念头几乎要克制不住。
这一刻,符舟也极难自持。
她感知得到秦照身上强烈的不安和困苦, 多想不管不顾去抱住他。
可她暗里握拳,攥紧了理智, 问:“所以秦先生,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我怎么做,你才不会难过。”
“你什么都不要做!”
秦照忽然一阵摇头, 犹如听不见符舟那些软语温言。“我不会强迫你……我会放你走。让你……”说到这儿,他紧缩着身体,两条腿从被子里抽出来,四肢蜷在一起,又向另一边别过脸去,“……去结婚。”
他没忍住,眼角又迅速湿润。
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像个孩子般缩在床上哭。还有极度的压抑,让他生出骨头和肺腑都要裂开的错觉。他的一生都在失去,但此时此刻,他好像要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其实有多不想放手。
但因为那是符舟,他可以伤害所有人,唯独不能伤害符舟。一丝一毫,都不能。他始终自我警醒,她不是物品,他没资格占有……
“没有强迫,我本来就想留在你身边。”
可巨大的压抑中,又有什么突然冒了出来,撕扯着他理智。秦照怔然侧目,还是被身畔的美好引诱。
他双臂交叠,环抱着膝盖。脸上泪痕一片。
符舟就是注视着这样的秦照,强压下心头痛感,引诱他:“而且我也没有订婚,你看到的照片,是我去参加婚礼。而我旁边那位,是个我连人都不认识的伴郎。”
秦照顾不上自己的狼狈。
“那为什么……”
知道他要问什么,符舟努力挤出一丝笑,不忘给楚思敏圆谎:“我是跟楚医生开玩笑,谁知道她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