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常备的退烧药,成姨早就给幺幺喂过,可发烧的症状一直在反复。她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太想慕星野了。“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幺幺。可幺幺喜欢你,在她心里,你就是她的爸爸呀!她昨晚喊了你一晚上,声音都哑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敢打搅你。先生,你就当可怜可怜这孩子,过来看她一眼吧!”
脑海中那追在身后脆生生叫“爸爸”的小喇叭忽然变成嘶哑的破锣嗓,慕星野的头皮都绷紧了。
他低头看着襁褓中酣睡的泽安,小家伙已经褪去早产儿的红肉,变成软乎乎的白嫩,他的睫毛很长,像极了沈薇,也像极了幺幺。
慕星野想起幺幺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他,抱着大腿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粘。
原本清晨悦耳的蝉鸣鸟语,忽然变得聒噪不堪。
慕星野的眉头拧得更紧,“我抽空过去。”
他挂断电话,又在树荫下站了会儿,才把泽安送回沈薇身边。
沈薇昨晚喂了好几次奶,这会儿还在补觉,迷迷糊糊的看着慕星野换衣服出去,也没有多问。
一个小时后,慕星野抵达城郊别墅。
这是一栋隐藏在半山茂林中的私人别墅,方圆几公里都无车无人,私密性极高。
幺幺吃完药,虚弱的躺在沙发上,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立刻甩着小短腿冲向门口。
慕星野刚停好车,就看见别墅的大门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炮弹似的射过来,他几乎是本能的蹲下身,将那道身影捞在怀里。
“爸爸、爸爸。”幺幺环住慕星野的脖子,一开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往下掉,“幺幺好想你啊!”
她的嗓音沙哑,眼窝深陷,原本明亮水润的眸子都黯淡许多。
慕星野的心莫名揪起,闷闷的,有点疼。
他抱着幺幺进屋,对着成姨语气不善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随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