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蚱蜢一号就蹦跶着到青之跟前,讨好的说:“侯爷是否要再去更衣?”
青之狠狠剐了他一眼,大步流星迈开步子:“去天龙寺。”走到一半又是顿住:“六福,今日你不用跟着来,去柴房砍两担柴去。”
望着六福那张苦瓜脸,青之的心情越发好了。竟是吹着口哨,磕着瓜子一路晃悠来到天龙寺。
可刚要踏栏而进,忽见眼前的人,惊吓一阵——心想不可能吧?
李顺眼尖,从大殿那一路跑到青之跟前,他本是内官,留不得胡子,此时换上了常服,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奇怪,便粘了个假的。跑的急了,一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侯爷,您可算来了!皇上已经在这一早上了!”他压低声音同青之说道。
手中的瓜子一把甩在地上,撩了衣角便同李顺往大殿里赶,果然见到傅言信站在殿外,见到青之,正要行礼,便被青之阻止。
他也来不及与傅言信说上话,抬脚入了殿,见那身紫衣跪在中央的垫子上,虔诚的在默念什么。
青之擦了擦汗,不敢打扰,只好同李顺退开两边。
“来了?”紫衣服的没抬头,青之刚要行礼,听他出声道:“此处不在宫内,没那么多规矩。”
青之还是躬身道:“皇上远驾而来,怎么不遣人去臣府里喊人,这天龙寺尚未修葺完整,若皇上有个闪失,臣自是担当不起。”
顾己修慢慢睁开眼睛,似乎在掂量着青之这话是否说的正确:“若朕不来,倒也揪不到这监工竟是如此偷懒,日晒三竿之后才来上工。”
青之冷汗连连,顾己修却不放过他:“不知这方公子是如何样貌,竟让表弟如此挂心,昨夜共处到了三更,今日一早,便又是在一起?”
想来昨夜与今早的事,于都早就同顾己修前后说了个遍。
“啊是!昨夜臣与兰生……方兰生闲来无事,便饭后叙叙事。”
“这事也够长,能叙这么长时间。”顾己修起了身,李顺急忙上前递上干净的湿巾,青之熘了一眼地上,一个烫金的盆子装满的都是书灰。看来这顾己修也不是故意前来天龙寺揪青之小辫子的,顺道拿了几本手抄经书烧了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