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与公主之事,想来皇上比草民更加清楚,更何况皇上与公主乃是一母同胞,血缘至亲,更是不能容下容公子对公主所做之事。可皇上能够听一听容公子之言,再做定断?”
顾己修重重将瓷杯往地上砸去,只听”哐”的一声,在地上开出了花。
青之嚯的起身,并不是心疼这一套新的茶具,而是担心顾己修是否会迁怒到方兰生身上。
“容若,你若能是跪在这碎瓷上,朕便当你有诚意,将过往之事暂且不提,听听看你有何话要说。”顾己修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青之也不由得发愣,这地上的可都是碎片,跪下去说是扎不进肉里,连六福都不信。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方兰生见容若如此模样,动了动身,想要替他再说几句,却瞧见青之的眼神。
“……”容若突然一笑,像是相通了什么似得,朝着顾己修作揖恭顺说道:“只要是为了公主,皇上要我做什么,我也会去做。”
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就上前,青之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见他屈膝一跪,众人皆是倒抽一口气。
雪白的衣袍上溢出了鲜红的血,方才他下跪的力道有些大,那些碎瓷,想来有许多已深深扎进了他的肉中。
青之朝外使了眼色,孙叔同六福两人旋即明白过来,一个朝着后院跑去,一个朝着顾凌音房前跑去。
“皇上……可否……听草民…草民一言。”
顾己修想来也没意料到他竟会当真跪了下来,一时间也无从反驳,只能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容若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双手又是朝前,将整个身子行了拜礼,伏身下去:“请皇上容许草民也参加驸马遴选。”
“哼,你有什么资格?你可知你的身份?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容若这个身份,不过是公主府里的一个男宠,你根本没有资格!”
“这些草民都知道,可是草民……依旧想要去争取,以偿还,对公主的债。”他将头埋的更深。“草民知道自己乃是罪臣之子,也知道曾经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草民才想用这一生,去偿还这笔债。当日太皇太后下旨,让公主准备好挑选驸马,草民原本也以为这样才是对公主最好的打算。只是后来,瞧见公主的模样,才知道那错了。真正为公主好,并不是将她推给其他人,而是……”
“而是什么?”顾己修一抖冷眉:“你莫要以为自己真的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