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我再去找苏麻奶奶看看还有没有米了,你也知道,我们西凉本来就不产米——这是上次皇帝哥哥来剩下的。”
青之将碗丢到一旁,裹了身上的破布,又重新躺下。
穆娜蹲在原地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靠近了些,伸手探了探青之的额头,有些焦急:“你是不是病了?”
本不想应她,但穆娜扳过他的身子,瞧见青之脸色惨白,忙拍醒他:“你穿的这么少,西凉又比你们长安要冷的多,哪里受得了?”
青之强撑起精神,半眯着眼睛笑道:“你也知道?那你们的士兵将我的衣服抢走,不就是让我受不了的吗?”
“他们……”穆娜说不出话来,最后勐地起身,脱去了自己的外袍,替青之披上。
一股暖意袭来,青之也不再计较,伸手裹紧了些。
“你等着!”见他这个模样,穆娜起身一跺脚,就往外跑。青之也没其他精力,便任由她去了。
好像过了一会,才重新听见脚步声跑来,帐篷门帘再度被人掀开,听着的脚步声,竟是两个人的。
“二哥!你快看看他——”
洪吉蹲下身去,仔细替青之把了把脉,眉头皱的更紧。
在青之被抓起来后,他也曾问过大君是否会杀他。可穆台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只是朝他解释了大兴朝自古以来的战前使者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所以百里侯爷他其实……并不是有意劝降求和?”洪吉惊道。
穆台点点头,面色有些阴沉:“孤一直都有在学习大兴朝的文化,为的就是他们所说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己修这等秘史仅仅只有他们知道,却不晓得孤早年曾在《山海异志》之中有所了解,所以他们此次前脚刚一放话,派人前来,孤便知道顾己修的阴谋了。”
“所以大君才会要求一定要百里侯爷前来?”
“孤也曾听闻百里青之之事,在驸马大赛之中,本想在暗中观察观察,没想到顾己修倒是亲自送上门来。孤本以为能够让顾己修看上作为驸马的,定是能人志士,或许百里青之市井之中的所有传闻,并不为真。毕竟百里益的名声,你我都曾听闻。但后来——孤却发现,他确确实实是个虚名侯爷,担着个好名头出生,实际只是个废物。”
“……若是由他前来,倒也不用担心能起什么乱子。”洪吉点头道:“既然这样,大君,何须要如此虐他?不如就以战俘的形式对待把?好歹——名义上他也是前来求和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