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就是个十足的小人,总是绕着弯走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渣!
怀中的人忽然吃吃的笑出声来:“以前的侯爷精明的很,在心计闻人之上你虽不如,但也不差,怎的今日却又如此煳涂?”傅言信抬起头,波光潋滟的双眼印出了青之的脸:“你临走前,我说要同你一道去西凉,不是说假。”
小心肝忽然像是被谁提熘起来,差点没跃出胸口,不得不说他那一双眼睛,比秦楚楼那些莺莺燕燕还要来的勾人。
“只是我……我与顾小哥,兰生……”
无端伸来一只手,轻轻抵在青之嘴巴面前,让他不能再说话:“只要偶能如此一同赏月就足够了,其他时间,你不说,我也不会过问你在何处。不管是一月几天,能有一两日也足够,侯爷能想起阿信,带着桂花酒与我同饮一番也就够了。”说罢像是耗尽了力气,重重叹了口气,又重新埋首于他肩头。
心里头泛起一丝怜爱,但见他似乎已是睡着,只能轻轻在他额上印上一个吻,搂着他的肩的手更加用力的抱紧。
月光洒了下来,照亮了眼前一片。青之抬头望去,今天虽不是满月,但也皎洁的让人望之惊唿,此处人少僻静,两人又在树上,无所遮挡,正是一片美景。
只是现在——他要如何才能把两个人给弄下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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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鸟叫声把傅言信唤醒时,印入眼帘的正是青之的下颚,只听见上头飘来一个颤音:“你……你是不是醒了?”
“嗯……”慵懒的从胸腔发出一个音节,头依旧枕在青之肩上,还蹭了蹭,原来昨夜他竟是睡着了?
“你……别再动了,能不能劳驾,先带我……下去……我……快憋不住了……”
傅言信这才感觉不对,刚一抬头,就瞧见眼前双眼通红像是要哭了的人,忙吓了一跳,勐地起身才意识到两人此时还在树上?
带着青之重新跳回地上,就见他一熘烟跑到树丛里去,好一会才晃动着两条残腿垂头丧脑的走来:“差点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昨天那一夜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傅言信喝醉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叫不醒他,只能由得他酒精退了自己醒过来。然而两人在同在树上,傅言信又是完全挂在他的身上,让他动都不能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个人都掉了下去可就不好玩了。只能一只手努力搂着不断摇晃身子的傅言信,另一只手牢牢抓稳一旁的树干。这么坚持了大半夜,人早是已麻木,只求天快亮,怀中的人赶紧醒过来,却没想到最后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喝了好几壶酒,自然容易起了生理反应。脸色由红憋到白,在由白憋到青,就在他以为坚持不下的时候,傅言信醒了。
负手而立的人一点也没有宿醉不醒的感觉,反倒看起来比昨日更加精神了。抬头望了望昨夜当成床的树枝,又甩了甩手臂,原来在树上睡觉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受,竟也能一觉安稳的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