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弟二人无家可归,最后只能卖身青楼,本想牺牲我一人,能够养得活弟弟便好。可随着弟弟年纪渐长,那老鸨竟是起了邪念,骗了弟弟签字画押,打算将他送到伶人官……我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受此折磨?我已不是清白之身,知道一入此行便永远不能翻身,我不能让弟弟也跟我一样——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如烟手绞着帕子,即使事情过去了,但伤痛始终刻在心中,永远抹不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吧。”
如烟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人拉走,顾凌音看着转身离开的两人,一跺脚狠狠掐了跟在后头的人。
“哎哟,你做什么?!”青之疼得大叫,兰生也微微皱眉,走到他们中间小声说道:“公主,若不快些跟上,恐怕会跟丢容公子他们。”
顾凌音这才松开青之,急冲冲的追上去。
青之揉着被她掐肿的地方,呲牙咧嘴喊疼,言信跟上前来替他揉了揉,但口中依旧忍不住指责:“侯爷既是知道这事,为何不先同我们商量?偏生要自己掺和进来。公主与容公子定居申城,本是皇上一片好意,让他们隐瞒了身份,但侯爷一来,又是同公主搅了这么一出,若是引出更多的风波,让人知道了公主的身份,难保民间不起乱子。”
傅言信左右看了看,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方才见顾凌音与烟雨楼的花魁如烟姑娘站在大街中间像是在吵架一样,纷纷驻足观望。
顾凌音此时的身份乃是信阳侯已故的妻子,若被人拆穿她其实还活着,并且同以前公主府的男宠成了亲,而本是她丈夫的人此刻却也一同出现在申城替她抓奸?这完全是在免费给人民群众演一出狗血的八点档伦理剧。
“我也不是故意要搀和进来,毕竟是顾凌音央求我的,再说了这种事我也不好那拿个喇叭四处宣传吧?”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青之面色有些讪讪,但依旧强词夺理道。
方兰生拍了拍傅言信的手,示意他不用理会青之,自己脚下不停:“侯爷既是这么说,那我们还巴巴的跟在身边做什么?不如回去补一觉。”
青之连忙拉住面前两人,陪着笑脸:“嘿嘿嘿,这不是说笑吗说笑!怎么都还开不起玩笑呢!顾凌音这事是我不好,没同你们事先说一下情况,但你们也体谅一下我嘛,她来求我,我总不能置之不理,或者说等一下,我先同你们商量一下再考虑帮不帮是吧?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要让顾凌音知道在你们面前,说话有分量的人是我,有个男人的样嘛是不是,嘿嘿!”
方傅二人对看一眼,竟是无奈,随后像是说好了似的,都不理青之,共同往前走去。
“哎,去哪儿啊你们!”青之忙开口问道。
“追上去!”两人异口同声扭头怒叱,跟在后头人抖了三下,大气也不敢出的跟在后头默默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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