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说:“还有你来临州的第一天,你从游轮上下来,我撞倒你,你也是晕倒了,我把你送进医院,病房里我关了灯,你醒来的时候直接吐到休克。直到现在,我每一次想起,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你那天差点死掉。”
“今天也是。”姜西说。
陈鹤予微微睁开轻阖的眼,沉重的眼皮艰难掀开,他看着姜西,抬手要去揭氧气面罩,被姜西按回去。
“难道你都不想好起来吗,你怎么敢跳下去救人,你怎么能那么自信…”
他胸腔震动,又咳一下,疼痛感来袭,陈鹤予痛苦的皱眉。
姜西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想趁着这点时间把话说话,她刚要张嘴说出告别,陈鹤予还是脱开她的手,把氧气面罩摘下,声音极其干涩的叫她:“姜西。”
“你爸的事,你自责到现在。”陈鹤予艰难的咽了下,继续道,“如果我今天没救起小孩,你这辈子还能不能好好过。”
他不是在问她。
如果他今天没救起泽泽,亦或是泽泽没被任何人救起,她后面的生活是怎么样?永无止境的自责,永远把自己困在“间接杀人”的圈里,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她摇摇头,陈鹤予也摇头,“我没反抗的力气了,如果蒲老师要带我走,就让我走。等我,养一个健康的身体给你。”
“从前的日子我没有一点盼头,今天听到你和你爸说起我们的事,其实我很开心,遇到你之后,至少我想和你结婚了,这就是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