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白旭宁双手按在挡板墙顶端看得认真。耳朵听着徐添喜的讲解不断点头，眼睛里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熠。

今天之前，他不是没看过王熠的滑行。

可也是直到今天，与王熠身处同一座赛场，参加同一场比赛。他才百分之一百感受到了王熠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压迫感。

那种强，那种舍我其谁，无比耀眼的光辉，是比赛录像，平时训练中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这套短节目，音乐明明那么柔和，王熠的滑行明明那么优美，他却看得浑身寒毛倒立，被摄住了心神。

耳朵明明听到了教练的声音，实际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记住，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平时缠着王熠的样子是不是傻了点？

除此之外，他还恍然大悟。难怪他整天跟屁虫一样，问东问西拼了命在王熠面前刷存在感。

原来是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早就在下意识向他靠近了。

“……”

分析行为，明晰内心。

白旭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瞄了一眼几米外的松本光一，再次将注意力转回王熠身上时，这位牵动无数人心神的主角，已经从冰场东侧滑回中间区域。

细看他的脚下，左脚前外刃在前，右脚后外刃在后，纵向鲍步滑行。

看他的腰身手臂。

略微后仰，两条手臂舒展，大臂擦过脸颊额头，来到头颅两侧打开。眼睛望着代代木体育馆的穹顶，惬意舒心的笑。

一分三十五秒。

短节目进入下半场，他直起腰身，右脚抬起，左脚前外刃转后内刃，连续滑出波浪状的弧线，左脚后内刃支撑身体，右脚冰刀落在冰上，双腿呈八字状向内收紧，身体重心下移，左腿微弯发力窜上高空开始旋转。

电光火石间，像是失去重量，像是被地心引力排斥。不带丝毫烟火气的旋转落下，右脚后外刃踩在冰上滑出半米，浮空的左脚刀齿点下，双臂上举，接上了一个后外点冰三周跳，将联合跳跃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