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 她受伤的肩膀就在左侧, 在这之前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受过伤。
然后不意外的一声闷哼:
“唔~”
彼时沈黎正在和医生询问状况,但余光仍旧时不时去看床的人。所以当听见她的声音时, 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匆匆说了句抱歉后, 随即两三步一跨就到了床边,声音略带焦急地看着眼前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的人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痛觉密密麻麻爬上肩头,像千万只蚂蚁啃噬, 又像有人拿着一根细细的针往骨头里钻, 又酸又麻, 两种感觉反复交替起伏,似海浪般将意识吞没,以至于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沈黎就看见迟昼额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脸都白了。
迟昼的肩膀是脱臼外加韧带拉伤,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撞到了,连肩头也紫了一大片。
脱臼是急性关节解剖位置的改变,疼痛剧烈。可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迟昼也没说话,一直忍到莱恩的报告出来才被发现。
她有多能忍痛,沈黎这会儿算是完完全全明白了。但是这会儿即使知道,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在旁边等着,等着迟昼那阵痛过去。
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换做以前她是可以忍受的。但是这会儿精神一放松,身体也就跟着松懈下来,变得格外脆弱,一点点痛都好像无法忍受。
好一会儿后,她才松开泛白的唇角,右手撑着床坐起来,摇头:
“没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夏尔他们呢,回去了吗?”
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但是视线掠过窗台,天色已经昏暗,隐约还听见淅沥沥的雨声。
“已经十点了,夏尔还在医院陪莱恩,没有回去。”沈黎一边回答一边将枕头竖起放在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向后靠。
“晚上十点?”迟昼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