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勺子忘记给他了。”再打开门,他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道很长很长看不到头的、电动车开过去的痕迹。

想打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下,却发现是个虚拟号。

只能对方拨给自己,自己拨不过去。

懊丧地吃完了一整盒辣炒年糕,七七的心里更难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的人对不幸之人的愧怍”吗?

陈安康回到西边的出租屋已经凌晨1点多了,从城东到城西,电动车一直往相反的方向开了二个多小时。

脸上的血痕都被冻得凝固了,怀里那一碗豆腐汤也彻底变成了冷汤。打开保温盒,香味扑鼻。陈安康很饿很饿。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这一单,也许是看到那个订单的买家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七七。也许是想到自己那个冒冒失失却生性善良的同桌;也许是因为那个买家在备注里的“嘘寒问暖”——可爱的外卖员小哥,可以慢点开哦,不要滑倒了,谢谢=w=。

虽然还是因为骑得太快摔了一跤,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第一件事却是确认保温箱里的年糕有没有打翻。

冥冥之中的相遇,那样洁白又高贵的天鹅。

也许就是昙花一现的遇见吧。

贴上创口贴,陈安康沉沉地睡去,梦里爸爸妈妈朝着年幼的自己走过来,笑盈盈地跟自己介绍身边这个陌生的女孩。

“安康呀,这个小姑娘叫七七。”

“你好,我叫七七。”

“你好,我叫陈安康。福气又安康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