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拉小提琴的照片,她的纤纤玉手停留在小提琴之间,弹奏出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还有……那天生日她在陈安康家里睡觉,酣睡之中唤着自己小名的样子。

只是这些哭的、笑的、撇着嘴生气的、噘着嘴撒娇的画面,组合在一起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一点都不想忘记她,只是有在很用力地忘记她。

他对着她说,自己玩厌了她。高傲的她即使被如此羞辱,仍然不肯低头。

她对着他说,别分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

“安康……”丁俊飞也声音喑哑,害怕自己说错话又刺激到陈安康现在支离破碎的心。

“我很早就喜欢她了,还是在我们俩四五岁的时候吧,我带着她一起玩跳沙坑的游戏。当时我个子小,我们大院里一起玩的有个高个子男孩总是欺负我,她小小一个人,反而像是有着巨大的力量似的,硬是拿起沙坑颗粒的沙子朝对面高大个扔过去,你猜怎么着,最后那个高大个眼睛里全是沙子了,我们俩被双方父母好好批评了一顿,最后牵着手去高大个家道歉……”

陈安康尝试着用一种诙谐幽默的语调把自己内心的那份对裴七七的执念书抒发出来,他如果再不说,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别说了,安康。马上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丁俊飞拉着陈安康的手,但是他却像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一般矗立在这个狭小的花园里。

雨像是故意和他们作对似的,哗啦啦地直落下来。

陈安康整个人被淋湿了,原本就没有康复的腿更是被雨水浇得发紫了。剧烈的疼痛让陈安康的呼吸混乱起来,整个人不住地在雨里颤抖。

第二天醒来,陈安康的腿疼得厉害,医生过来好好地骂了一顿他。

“你这条腿是不是不想要了?又是跑步又是淋雨的,你但凡为了你自己以后的生活多考虑一点,都不应该做这些傻事情。你知道你女朋友昨天在楼道里哭得有点伤心吗?你那些伤人的话真不应该说,现在说了反正也没办法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小伙子我劝你,为了你自己也不要自暴自弃。这半年在医院好好地复建,虽然达不到你以前正常的行走水平,但是正常生活还是可以的。”

主治医生看着他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