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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慢腾腾站起身来,“那那我也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他开口制止她,语气中竟有些失望和委屈,“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做我做过的,你不明白吗?”

万晰停下脚步,他继续说,“我只是想让你也有我那份心思,”他抬起头仰视着他,从万晰的角度,竟然看出他清冷的表情中夹杂着几分沮丧,“万晰,你有吗?”

她想说,她其实是有的,只是她不确定他需不需要。

可她说不出口,即使他这样问出来了,她仍然心里有块石头堵着,让她不能大大方方地向他敞开自己。

说白了,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是不需要的。

可他问了,他已经问出来了!她心里有个声音呐喊着嘶吼着告诉她,他已经问出来了,这说明,他或许是需要的!

她回忆着他对待自己的点点滴滴,模仿着他的影子,关切地看向他,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语气缓慢,温和,像极了他平视说话的样子。

“我有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她问,“你看,我连你家卫生间在哪,厨房在哪都不知道,”她忽然想起,他当时照顾她的时候,好像也不知道这些,她又补充道,“我自己去找找,但是我有的,我真的有。”

他看上去明明和平时一样的,下颌角棱角分明,桃花眼微垂着眸,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打出一侧阴影,碎发垂在耳边。

可万晰总觉得他此刻有种颓然的美,还有些楚楚可怜。

他说,“好。”

万晰拿出几分自己是这家主人的气势,翻墙倒柜找了三个房间,终于找到了大箱子药片。好在她多少有些自己独立生活的经验,沈奚铎也只是普通的小感冒,药并不难挑。她找了包颗粒,和两盒胶囊,拿到客厅放在毯子边的茶几上,又拿起他的水杯去接了杯温水。

她来回地跑了几趟,又拿了个杯子把颗粒冲泡好,才又坐回毯子上,端着冲剂递到他嘴边,哄小孩子似的,“来张嘴嗷,啊——”

沈奚铎看着她轻笑,随后真的乖乖张开了嘴,借着她的手喝了冲剂。

她心里的慈爱母性泛滥了,又去抠了两粒胶囊,手斜在他嘴边,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