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讲讲?”
沈奚铎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却忽然冷笑了声。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她的眼里是什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喜欢过的人,是她同居的室友,还是一个可以让她再也不用努力的,所谓的老天爷的礼物?
他挪开眼神,拿起桌上另一杯酒,在手指间晃动两下,“我跟你讲了,又能怎么样?”
他终于理她了,她立马接上,“告诉我了我可以安慰你啊,我还很会讲笑话,昨天晚上你也觉得很有意思的,我都听到你笑了,对吧?”
他现在也笑了,笑得冰冷可怖。
“然后呢,安慰我,给我讲笑话,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继续把我当做一个可以给你带来方便的礼物,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得到我心甘情愿的所有。
她却浑然不知,“然后我们就吃晚饭呀,有什么难过的事是吃饭不能解决的?一顿不能就两顿啊!”
“你说错了,”他垂下眸看着酒杯里的红酒,“这种心情之下,没有人吃得下去饭。”
他又喝了一杯,随后又抬手把两个酒杯都倒满。
她不知道他短短半个小时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对他来说似乎很严重。
她从桌上拿了杯酒,自顾自跟剩下那杯碰了碰,“那我跟你一块喝,我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喝的。”
他看着她喝得一滴不剩,他没有拦她。
因为他不知道,他再继续对她好还有没有意义。他分不清她对他的好是真的假的,是真心的想和他一起分担痛苦,还是只是在义务性地照顾一个老天爷送来的礼物。
一想到“礼物”这个词,他脑子就像杯当头一棒,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