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肩膀卡在她的颈窝处,搂着她的后背,另一手把她托起来,大步朝她的房间走去。
他把她平缓地放在床上,捋齐了她身下被她折腾皱了的睡袍,又把床上的被子盖到她脖子下面。
他看着她,她像只懵懂的小兽,在丛林里来回翻滚,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看到来索命的猎人,还要眯着眼睛冲他笑。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说出了让他既喜悦又疼痛的话。
他在疼痛什么?疼他刚才不该想过以后不再照顾她,痛他不该让她喝酒。
可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抬手想去关掉她床头柜的小夜灯,却被万晰一把拦住。
她眼里全是雾气,白净细长的五指握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腕。
“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她仿佛并不等他的回答,“我真的谢谢老天爷把你送给我不然,我怎么会有被你喜欢的机会”
如果说刚才,沈奚铎的理智尚存,这一刻,他所有防线都被这句话击溃了。
他想说——
有啊,有的。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昏昏沉沉,或许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些话,还是要等她清醒之后再说。
可她真傻,老天爷这东西,自始至终是不存在的,她感谢的是一个幻想,是她虚构出来的事实。
可他现在竟然希望自己就是那个被她虚构出的事实,这样他才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