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云为什么要每天和自己坐同一辆公交车回家呢?周婉想不通。
周婉试图自圆逻辑,或许温云是去亲戚朋友家呢,可放学后他还在等她;又或许那不是温云呢,距离不近,认错人的可能性并不是全然为零。
见周婉一直死死地盯着窗外,姚然也顺着周婉的视线去瞧,疑惑地问:“怎么了?”
姚然的话拉回了周婉乱如麻的思绪,她将垂下眼帘,将视线移开,淡声答:“没什么。”
事故像是已经处理完毕,慢慢地,车辆恢复行驶,背影亦越来越远。
然而周婉的困意全无,她茫然地看着窗外,不确定感与莫名其妙的怀疑令她感到不安,她将落到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继续望着远处的某一点。
姚然想周婉可能是被刚才一个司机不耐烦的鸣笛声吵醒,便不再劝说。
借这时机,他拿出一个手机盒,轻拍周婉的手臂,周婉回过头,他正色道:“赔给你,把你手机摔坏真的很抱歉。”
手机盒是黑色的,看logo便知道和周婉之前的是同一个品牌,不过是最新款。
虽然知道姚然是说到做到的性子,可周婉一直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她向来不谙人情世故,一部手机对她、对姚然都不算是一个多么贵重的物品,只是姚然表达歉意的诚意。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如果收下,则代表她欠了姚然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同是否是姚然摔坏是手机的事情无关,收下了,便是欠了。
周婉不喜欢欠人情,拒绝道:“不用了,我不能收。”
姚然表情诚挚,语调却似起初的随意,云淡风轻道:“我知道在你的立场上不方便收,可在我的立场上不赔也不礼貌。所以,如果你真不好意思,就在我生日送我一个等价的礼物好了。”
事情被姚然分析得简单,周婉垂眸思虑片刻,她没有站在姚然的立场想过,且姚然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她没有再拒绝,而是反问:“你生日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