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桌,徐惠仍在研究着塔罗牌,课余生活无聊透顶的同学们纷纷围了过来,要她给她们也占一次,徐惠十分有管理能力地让他们一个个排队。
温云用完三角尺直接熟稔地放进了周婉的笔袋。
周婉没有注意到,她低垂着头,目光始终落在摊在书桌上的一套新买的真题集。
都说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周婉感觉自己的灵感快要被汗水淹没了——只不过不是努力的,而是焦虑的汗水。
只有一张张写满算式、堆积成山的卷子才能给予她微薄的安全感,这源于她偏执的性格。
大部分的题她几乎都做了个遍,现在只要扫一眼题的开头基本上就能猜到问的是什么。
她白嫩小巧的手在卷面上快速游走着,宛如一只浮在湖泊上的洁白的天鹅。
温云瞥见周婉在做一套他没见过的套题,随口一问:“赵季明给你的?”
周婉摇头,笔在卷子上画着圈,答:“我新买的。”
卷子一整套很厚,周婉已经做了一大半,温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话,“做得这么快?距离竞赛还有很久。”
他感觉之前那个在草稿纸上画抽象的“对树含树”的周婉已经消失了很久,他虽不确定哪个是周婉真实的模样,却能看出现在的她有些不自然。
周婉这才放下笔,叹道:“我没有竞赛经验,不多做些题准备不放心。”
书桌破旧,铁质的桌腿有些变形,左后方的桌腿略短,整个书桌稍稍向左倾斜,周婉的笔顺着坡度滚到了地上。
温云迅速躬身去捡,随后夹到周婉的书里,“放轻松些,周末我陪你学。”
周婉偏过头,双眸熠熠发光,声音中蕴着喜悦道:“真的?”
其实她不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整个高中她都以万年老二的身份被温云压着,她也没有什么所谓,毕竟成绩是自己的,她只要完成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