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杨丹文不想听这种模棱两可的计划。
她敷衍又坦诚地答:“我还没想好。”
比现在更远的未来,她的确没想好。
杨丹文看似有点失望,但没有说伤人的话,只是淡淡道:“慢慢想,还有一年,不急。”
探病变成了谈话,最后不欢而散。
周婉不喜欢父母对她畸形的保护与缺席的关心,两者极为矛盾,使她很难感受到父母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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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北城暑气蒸人,教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吹出的风却也是热的,容纳五十多名学生的教室如同一个大蒸笼,蒸得人发闷。
当然,让人发闷的不光是炎热的天气,还有如期而至的期末考。
即将升入高三的他们早已没了高一时的散漫,仅剩下焦虑与疲惫。
周婉头也不抬地将手伸到桌角,拿到保温杯,迷迷瞪瞪地喝了口咖啡。
春困秋乏夏打盹,也只能用咖啡来对抗。
临近期末,大部分课几乎变得与自习无异,老师把厚厚一叠的卷子分成六份,递给最前排的同学,一张张往后传,直至整间教室都被卷子所淹没。
喝完咖啡,周婉揉了揉眼睛以缓解疲劳,可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依旧看不太清。
她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抬眼瞧墙上的挂表,离下课不到五分钟。
大脑已被名为‘困倦’的病毒侵袭死机,她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会儿。
蓝白色的窗帘将刺眼的阳光掩在窗外,只有柔和的金光小心翼翼地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