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婉面色凝重,温云的呼吸也谨慎起来,遂问道:“怎么了?”
周婉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将上午韩钰婷对她说的话,以及她的猜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温云,闪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餐盘上。
说完,她抬眼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温云的反应,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周身隐隐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冷空气。
周婉有些后悔和温云讲这些话,过去对温云的印象总是冷漠孤高,每天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从未见过他主动和同学讲话。
相熟以后才发现他温暖又善良,说话时也带着淡淡的笑,好久没见到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了。
她的喉咙微微发干,无措地绞着纤细的手指。
半晌,温云薄唇一卷,淡笑道:“如果班主任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妥,早就拉我们去办公室喝茶了,怎么可能拐弯抹角地让班长去暗示?”
闻言,周婉征愣片刻,随即细想,之前陈蔓看见他们的举动过于“亲密”后,不就便找他们谈话了,最后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让她和温云好好相处。
经过暑假的事,周婉才明白陈蔓的那句“他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是什么意思,心里忽地一揪。
温云说得很在理,可她还是心存顾虑,细眉紧锁道:“可,可是,你这几天一直在给韩钰婷讲题,都没和我说几句话,我,我还以为你也——”
越说越没有底气,不自觉地结巴起来,周婉听见自己说出的话的回音,莫名感觉话里的滋味怪怪的。
她抬眼望向温云,他眼底笑意更甚,努力压着唇角,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以后不给她讲题,只和你说话。”
周婉闻言一愣,只觉莫名其妙,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云静静地凝望着她,幽深的黑瞳熠熠,“我知道。”声音低沉如水。
周婉眉眼低垂着,解释的话语尽数被堵在了嗓子眼,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两颊奇怪地火辣。
眼前倏然被一片阴影所笼罩,旋即,发顶传来温热的触感,似是一只手掌覆了上来,轻柔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