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等待着幻灯片赶紧切换。
恰在此时,不知道是谁十分耿直地大声问:“这是谁啊?”
演讲者没有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呆愣在原地,加上她背对着幕布,根本不知道那人问的是谁,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讲下去。
陈蔓恰好也在刚才被教导主任叫过去了。
教室里霎时寂静无声。
周婉白瓷般的脸当即涨得通红,一直蔓延至颈间耳后。
难堪与窘迫席卷着她浑身,使得她喉咙发干,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不是应该自己站出来“认领”,还是应该若无其事地默默等待这个小插曲过去。
她低垂着头敛住眉目,呼吸声愈加短促,细长的手指紧张得绞在一起。
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那是周婉。”
少年低醇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那嗓音如他本人一般,冰凉透骨。
可不管怎样,总算结束了这令人尴尬的小插曲,演讲者轻咳两声,讪笑着兀自继续。
或许对于其他人,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小插曲,过眼就忘,但对于当事人周婉来说,显然不是。
她听到了温云替她解释的声音,也听到了继续的演讲声,可视线却再也无法自然地向前,绞着的手指也无法放松开来。
明明是她自转学以来就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待人冷淡疏离,这会儿没被认出来又怪得了谁?不是她选择做个“透明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