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陷在黑暗里痛苦崩溃的人,迫不得已踩着别?人向上,神明?也会?原谅她吧?
一周之后,我托前?助理给易森回了件礼。一盒烟,还有一张请柬,请他在当天的典礼结束后来别?墅参加派对?。
我确定他会?来。从他寄过来视频之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他除了可以预料到我起?初的愤怒之外,应该也很想看看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是示弱求和,还是绝地反击。
我从中午等到傍晚,那种被等待无声消磨的感觉很煎熬。顾衍看出我心不在焉,晚饭之前?找了个机会?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有点不舒服,他还想再说话,楼下忽然有人喊我:「裴旖!你哥哥来了!」
面前?的人诧异而探究地看着我,我避开?他的视线,若无其?事道:「下去吧。」
我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那种感觉像是踏向深渊。我整颗心脏在愧疚和亢奋里癫狂地摇摆着,想后退,但更想往前?。
易森站在客厅里,脸上噙着礼节性的微笑。众人正在长桌前?分着他买来的蛋糕和咖啡,他瞟见我们俩一起?下来,视线在我身后短暂沉沉停留后,又回到我身上,唇角意味深长地挑了挑。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清脆叫了声:「哥哥。」
游戏开?始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只简单介绍说他在地产行业工作,他们都信了,还跟他认真探讨起?来房价走?势。我听得想发?笑,借口出来洗水果,有个女?生跟过来给我打下手,两盘水果洗完了才磨磨蹭蹭问?,你哥哥是单身吗?
我笑了笑,没有否认,她端着果盘乐颠颠地往客厅里去了。我在她背后敛起?表情,关掉了水龙头。
那天的晚饭是烧烤。他一向嫌弃这种东西会?熏脏他的手工西服,借口有工作要处理干脆没从屋里出来。我一直坐在烤箱边上帮忙,余光里看得出来顾衍非常想要质问?我,但是我始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到饭后大家?又都聚在长桌上调酒喝,喝着喝着有人提议:「咱们玩桌游吧!」
坐在我旁边的女?生一直在桌子?下面悄悄拿手指戳我,我笑着遂她的心愿:「好啊。那我叫我哥哥也一起?吧。」
她笑逐颜开?给我比了个心,一桌子?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也都对?他那股贵族精英范儿很有好感,所有人都附和着,只除了坐在我正对?面的人,眼底一沉再沉。
我置若罔闻,起?身去叫易森。他吐着烟似笑非笑看我,最后站起?身抚着我的头压近了低声道:「今晚好玩儿吗,妹妹。」
我从他身后的玻璃窗上看到我们两个人的侧影,他习惯性地占据着主导地位,我不动声色从他胳膊下避开?,淡淡微笑:「你来了,才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