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压?是公司最近出了什么状况吗?”陆漫漫立马关切的问道。
梁修远笑了笑:“瑾玉最近有些想法我不是很赞同,所以有点摩擦”随后顿了顿,大概为了照顾妻子的情绪,淡然而坚定的补充:“但可以解决。”
莫瑾玉是梁修远的大学同学,学士帽扔掉的那天,他们决定一起创业,相扶相持走到今天,莫瑾玉擅长琢磨人际关系,梁修远专注专业领域,几番拼搏,他们突出重围,到底还是在业内杀出了一条血路,莫瑾玉不止一次笑谈,自己跟梁修远就是双剑客,仗剑走天涯,99zl缺一不可。
怎么好端端的,也莫名有了嫌隙?
陆漫漫想起自己服务的公司,衰败的原因也是从合伙人思想不统一开始的,现在丈夫的公司也出现了这样的苗头,她顿时觉得早餐吃的不那么顺心了,直到梁修远将话题重新拉到日常:“对了,你放在茶几上的书,我放进了电视柜。”
梁修远口中的书,指的是陆漫漫前些年在报停买的言情杂志。
那几年,疼痛文学特别流行,上次钱一一过来,她们偶然翻出来,回忆了一把青葱年少,谁曾想就忘了收回去了。
陆漫漫对着梁修远笑了笑:“那些书我早就不爱看了,正打算抽空处理掉呢。”说完,她站起身,将面前的残羹剩饭收拾进厨房。
昨日的雨夹雪,攒了一夜的劲儿,只在枝头跟屋檐积上薄薄一层,阳光从中跳跃,积雪便如同掉了线的玉珠滴滴答答的落下。
她怅然若失的站在窗前,心不在焉的打开水,看着水流冲刷过餐盘,盘中的污垢在池边扑腾两下,便骨碌进下水道了。
也许生活中的某些东西,也该这样尽早处理。
留着那些藏着往事的物件,除了勾起没必要的矫情,什么作用也没有。
她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纪北秋分手时跟她说的话:一贫如洗怎敢入繁花,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天意难违,漫漫,你值得更好的人。
她关掉水,安静的收拾池边溅出来的水珠,仿似动静一大,那些过往的记忆便会如同沉睡的猛兽一般将她拆骨入腹。
可忘不掉的事情就像曾经撞进你网里的鱼,它甩甩尾巴走了,留在你手里的腥气却怎么也去不干净。
恍惚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年的纪北秋骑着单车,落在葱葱树荫下,举着橘子汽水,对她淡淡的笑。
梁修远不一会儿靠过来,从身后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陆漫漫被他的胡渣挠了痒,咯咯的笑了两声,但并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