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的视线给她很大压迫感,宁婉有点发怵,果然听话坐下,小伎俩不管用,她恨恨道:“真没用,真窝囊!”不知道说的谁,然后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根本没吞多少,鼓着腮帮子一溜烟跑了。
宁曜这次没拦她。
宁父默默咽下了让撤掉煎鸡蛋的话,在大儿子的无言气场下味同嚼蜡般进行着早餐。
“我说过的吧,如果你只为区区一个赌约、只为了别人的评价而学,就不要再来了。”洛斯水挑挑眉,“听不懂人……你语文成绩是不是也不太好?”按洛斯水说一不二的作风,张嘴就要输出,不过宁宓实在太乖巧,她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换了种高情商表达。
“确实不太好。”宁宓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真诚对视说,“我想过了,如果要说我现在是多么喜欢数学、想为数学奋斗,这肯定是骗人的。”
“这几天我自己学,虽然偶尔会有觉得数学有趣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也不会做,还是挫败感居多。”
“就算我想改变对数学的态度,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如果真的喜欢数学,这么多年我的数学成绩也不至于这么差。”宁宓回忆着说。虽然孤儿院没有给她太多学习机会,但起码义务教育是让她学完了的,若说其中一点学好的余地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最多是不那么容易学好。
“也许长时间的坚持需要热爱,但起码这剩下的十多天,现在的我也可以做到。”宁宓道。
“你做不到。”洛斯水牵了牵嘴角,话语带了冰冷意味,路过宁宓道,“走吧,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她不再管宁宓,而是拿出钥匙开店门,店门打开,花卉植木的清香自内向外散开,尤其是那盆门边的铃兰,秋季浆果熟红,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宁宓没有走,洛斯水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答应,却听宁宓突然问:“这盆铃兰是不是已经能播种了?”
嗯?她的话突然转一个大弯,洛斯水下意识看过去,果然看到沉甸甸的浆果下垂其中。
“铃兰一般用分株的方法种,在十一月原株枯萎的时候,剪一部分带顶芽的根茎,把它放在新盆里,第二年春天就能开花。”
洛斯水不知道宁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开花店,也不介意听两耳朵养花经。
“但是除了原来就有基础的带芽根茎,还有另一种不常用的方法是播种。”宁宓道,“从浆果里洗出全新的种子种在新盆里,虽然长得慢,也有长不出来的风险,可是全新的种子,也意味着全新的可能。”
她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仰头问洛斯水:“斯水姐姐,我也可以是全新的种子。你想不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