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奇押偶?”
荷官问。
戚瑶的识海中一下跳出一个“奇”字,于是她说:
“偶。”
骰盅打开——
偶。
戚瑶在面具下挑起一边眉毛。
锁住她手臂的铁链倏而松开,与此同时,对面的闸刀“刷”地一声。
彪形大汉吼了出来。
珰——
预料之中的巨痛迟迟未至,彪形大汉睁开一只眼,小心去瞧。
只见那闸刀被一枚骰子卡在了半途,距他的手臂不过三指之遥。
而对面的戚瑶,还维持着飞骰子的姿势。
她出手速度之快,两个荷官一个都没能看清。
戚瑶收回手,起身:“这局的赌注我不要,你的胳膊我也不要。”
她拿过荷官手里的赌注,亲自走过去,递到彪形大汉的手里:“往后不要再赌了。”
彪形大汉抱着自己险些永别的手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其实我也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才来赌场谋一线生机,从今往后我都听恩人的,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他嚎着嚎着,一抬头,就看到刚刚还在劝他“不要再赌”的大恩人,自己施施然飘进了命局的场地。
彪形大汉涕泗骤止:……
这恩公赌得比他还狠。
第三扇屏风后的陈设,终于与此前大不相同。
这里的一切都镂着金丝,乍一看好像从前周饶鼎盛时期的王城宫殿,四下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场中只有一条长长的赌桌,桌后的几级台阶上,也只站着一名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