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严静下心来:“你若有何难言之隐,或可与我道之一二,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不推辞。”
柳煦儿瞅他一眼,讪然低垂脑袋,然后又一次抬起来,定定看他:“邢大人,您乃朝廷命官,日日议朝,对当下朝局理应比我这样的小宫女更清楚才是。”
“这是自然。”邢严诧异地打量柳煦儿,不懂她为何有此一说。
柳煦儿迟疑着说:“我听说西蛮来犯,又要与大成打起来了。”
“西方蛮子觊觎我大成朝富足之资辽阔疆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犯。但我大成绝不畏惧,便是再来几场硬仗,势必也要夺回失守的城都!”这事在军中急报传回上京之时已经在朝中议过无数次,邢严理解后宫的人有所耳闻并不稀奇。只是目前西蛮来势虽汹,但大成根基犹在,倒不至于令人心惶恐至斯,连不像是会操心这种事的柳煦儿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柳煦儿听得一愣一愣,她对国事不了解,本以为成朝已属形势大危,但听邢严之意却并非如此?“依邢大人之意,您认为此次两国再度交锋,应主战还是主和?”
邢严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大成并不惧怕西蛮,但近两年地方天灾不断,隐隐有些迁都那年的急迫之势,而且朝中不少老臣已经厌倦了连年征战的日子,主和的倾向确实更大于主战之声。”
柳煦儿小脸一白,邢严静静端详片刻:“是谁与你提及外廷之事?安晟公主?”
“不是她。”柳煦儿虚虚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公主不参与这场纷争。”
邢严面色一肃:“怎么回事?”
柳煦儿没忍住眨着泪目:“邢大人,如果大成确定以和为贵,公主是不是就真的只能远嫁西蛮走和亲这一条路?”
邢严宛若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住了:“安晟公主要和亲西蛮?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