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一怔,眼角竟然闪过一丝哀婉:“因为……杨翦有一半是他。”
原来乔氏是真心实意地爱着杨忐的,由此的执念也是一生一世。
乔氏嫁入杨门的时候,也是豆蔻年华,大红盖头掀开看到了自己一生所靠的郎君是杨忐这般的人物,顿时钟情。
最初的那几年,也还是欣喜的,那时杨忐没有遇到婉泞。虽然那时杨忐对乔氏只是以礼相待,但没有婉泞,也没有催命一般的和离书。
乔氏在之后数十年的日夜中也曾悔恨,是她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太顺遂了,心里眼里都是杨忐,觉得杨忐也是同样的心意,把杨忐的冷静和疏离都当做是天性使然。
之后乔氏作死地请来了伶人到杨门唱戏庆生,自己觉得杨门是世家豪门,就要学那些朝堂中的达官贵人一般的奢靡,那天唱小生的正是婉泞,台上台下婉泞和杨忐四目相对,再难分开。
看到了杨忐如何地待婉泞,乔氏才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哪有什么冷静和疏离,他对她会有说不完的话,他会觉得和她分开一时半刻都是煎熬,他会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的宠,然后自己又化身成一个小孩子邀宠。
这才是爱情,凡是冷静,皆因为不爱。
然后乔氏的噩梦就来了,杨忐不忍婉泞只是妾室,虽然婉泞并不在乎,但是他受不了。乔氏本来已经接受了夫君纳妾的事实,然而隐忍并换不来安宁。
杨忐说乔氏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只要答应和离。
也哭过,也闹过,甚至也寻死过……
后来不闹了,每次提到和离,乔氏只是静静地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和杨忐生个孩子伴在身边,做妾也可以,和离也可以。
杨忐信以为真,喝个大醉宿在了乔氏的房中,然而,却还是不行,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乔氏恨到了极处,心里开始扭曲,她要杨忐伤心,她又没这个本事,在杨忐心中她本就没那么重要,谈何伤?
愤恨中,乔氏胡乱地勾搭了杨忐身边的左史高卓,那几年浑浑噩噩,生下来杨初雨和杨次云。
也是这个疯狂的举动,让乔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她始终爱着的是杨忐,看到高卓和两个孩子,她唯恐避之不及。这更让乔氏心如刀绞,因为知道了爱和不爱的区别,她就知道了在杨忐的心中,她和婉泞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