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仿佛没有看到令狐狐等人一样,徒自忙活着,杨翦偷偷看张伯,见他醉心于抚琴,并没有空来怪罪令狐狐的唐突。
令狐狐突然悄悄对杨翦说道:“我发现,这个女人的动作都是随着张伯的琴声的……”
这么一说,杨翦和何昊飞也都看出来了,难怪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的动作总是一顿一顿的,像是随时要卡住,原来是随着张伯的琴声在动。
琴声能操纵女人的动作?那么……这个女人,她自己是不能动的么?……
突然张伯面色一变,从刚才开始弹琴时的期待,到了现在无比的依恋不舍,原来是这曲渐渐弹完,最后一音隐去,女人竟然真的停止了动作,只剩下一个孤独鬼魅的背影。
“啊,她……她变了……”令狐狐颤抖地指了指那个女人,杨翦和何昊飞忙从镜子里看,只见那女人的脸变得黯淡无光并且渐渐地变成了青色,简直就像是一具……尸体……
令狐狐斗胆问道:“张伯,她是谁?”
张伯苦笑一声,“若是知道了她是谁,你都得给她磕头叫一声师祖。她也是……我这一生一世的宿命……”
终于,张伯娓娓道来,那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几十年来张伯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段过往如同已经在记忆中蒙尘,但突然一朝拂开了那灰尘,张伯发现这段回忆仍旧鲜活,几十年的弹指一挥就仿佛是在昨天一样。
终南山,张玄龄和章天赐由于甚为投缘,张和章又是发音相同,于是两人结拜成了异姓兄弟,从此越发走得近,问题就出在了出了师门下终南山之后,章天赐要考太医院走仕途,而张玄龄则迷恋上了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与众不同,因为她是一个从番邦而来的女子,名叫阿也娜,长得高鼻梁大眼睛让张玄龄十分着迷。
起初章天赐觉得张玄龄也就是一时的迷恋罢了,可没想到张玄龄竟然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章天赐一再提醒张玄龄,这个阿也娜来自番邦,神神秘秘的不知前史,而且能让人迷恋得无法自拔,必定是使了什么巫蛊之术。
可张玄龄如何听得进去,就这样本是亲如兄弟的两个少年只见产生了隔阂,章天赐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决定立即起身进都城。
而张玄龄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要前途要美人,要跟随阿也娜混迹武林。
两个少年分别之时,将两人常用的一个称精细药材用的小巧的戥子,一拆为二当做了信物,都想着虽然要分别带迟早会见面,就算他们见不到,他们的后人必定也会相认。
临行前章天赐将两人一起研制了一半的一种药引全部留给了张玄龄,因为这药引做出来的药能令腐肉生肌,但药性极难控制,搞不好就容易起反效果,章天赐建议弃之,然而张玄龄却极力将药引留在了身边。
就这样两个少年带着无可调和的分歧,从此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