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地袒露出这个事实,倒是让御枝无话可说。

御枝安静地看着贺忱低头,不紧不慢地将衬衫叠起来。

“其实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贺忱把叠好的衣服放到一边,“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是想把我扔到福利院,让哪个不知情的倒霉鬼领走的。”

他说到这,对御枝笑了下,“但我妈妈不愿意,所以她带着我离开了。”

他头上的竖耳还在,耳尖往下耷拉着,瞧着情绪不太好,但还是努力地对她弯起眼睛。

御枝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泡在酸梅罐里,发酸的涨软。

明明她的小贺同学那么好。

却要被别人这样欺负。

御枝喉咙有点发堵,她用力眨掉眼里的酸涩,重新伸手去摸他发间的耳朵,笑眯眯道:“没关系呀,我肯定不会像你爸爸那样的。”

柔软的兽耳在她手心动了动,竖起来,兽耳的主人也跟着抬头看向她。

“生物书上写着,这种概率都是一半一半,谁说一定会遗传。”御枝用手指拨开他眉上稍显凌乱的额发,认真地道,“而且就算遗传了我也不害怕,我会对你们很好的。”

她用的是“你们”。

贺忱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所以你以后就跟着我。”御枝严肃没一会儿,又不正经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听到了吗?小贺同学。”

贺忱默了会儿,忽然前倾,将下巴轻轻搁在御枝的膝盖上。

“嗯,那我以后跟着你。”他歪头蹭了下她掌心,雪白竖耳在橘黄的灯光里慢慢变成浅粉色,低低地道,“很乖,也不会给你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