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姑娘是个有相好的,人家相好又恰好那夜便在姑娘屋中,看见纪涟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直接将人揍了一顿扔出来。
纪涟便宜没占成,还平白被人打了一顿,因此来找连氏哭诉,想让母亲给他评评理,却不料平日里什么事都能轻松摆平的母亲却不站在他这边,还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如此,纪涟怎能不委屈?
而那边纪涟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连氏心中却甚是窝火。
她为这个儿子千算计万筹划,在两年前甚至因为想害纪淼淼而被纪岳连禁足至今,可他倒好,不仅丝毫不上进,还天天给她心里添堵。
她想到这里,烦躁地皱了皱眉,道:“回屋里将《礼记》默写十遍,若默不完就不许吃饭!”
“娘……”纪涟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
“还不快去!”连氏心头怒火若有形,大概已经窜了三尺高,红杏见状,冲纪涟摇摇头,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纪涟走后,红杏凑到连氏身边,轻声细语道:“夫人莫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却委屈了自己?”
连氏揉了揉眉心,红杏便很有眼色地用手指轻柔地为她按摩太阳穴,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继续道:“现如今的情况,夫人和少爷应当一致对外才是,何必生少爷的气呢?别人家的少爷还没有咱家涟少爷有出息,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李家的嫡子,连话都说不清呢。”
连氏的头疼减轻了些,眉头也不似方才皱得那么紧了,红杏见状继续道:“要真说起来,还不是咱们将军府的嫡小姐太‘厉害’,这才让涟少爷没有出头的机会,夫人有空与少爷生气,奴婢觉得,倒不如想想法子怎么让那纪淼淼不那么威风才是。”
连氏深深叹了口气:“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都用了那般阴狠的法子想要她的命,却还是被她躲过一劫,反倒害了自己,到现在还被老爷关在这院子里……”
“夫人这么想可就不对了。”红杏接过主子的话头,不知想到什么,连手上按摩的动作都停下了,“夫人难道忘了,咱们也是赢过纪淼淼的?”
仿佛想到了什么,连氏睁开有气无力半阖着的眼,连身体也坐直了:“你是说……”
红杏意有所指:“夫人可别忘了,咱们这便宜姑爷是怎么来的。”
说起陆暄,连氏脸色又难看了三分:“当初设计让这小子给纪淼淼‘冲喜’,本是想借机让纪淼淼失去一个以后可能的靠山,她和赵家那小子走得那么近,若那时真将婚事定下来,现在将军府都不知还有没有涟儿的立足之地。只是如今,纪淼淼虽有了夫婿,和那姓赵的小子竟也没疏远,谁曾想她一个大姑娘家能不要脸到那种地步?更何况,两年前那事……现今老爷心里,到底把那姓陆的小子还是涟儿当儿子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