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淼淼在一旁指导他:“面要这样揉才会劲道,一会儿扯成条,才不会断。”
她一边说一边无实物表演,示意陆暄跟着她的动作学。
“这样?”陆暄学着她的动作揉了揉,却好像还不如原先顺利,便试探着问了问。
“不对不对,我来给你示范一下。”陆暄把面团送到她手边,示意让她来。
纪淼淼先将面团一扯,接着一叠,再向下一压,同时向前推,果然比陆暄先前但用手揉搓要好很多。
她颇有些得意地看了陆暄一眼,一脸“我厉害吧,快表扬我”的表情。
陆暄看着她那过分明艳的笑,又怔了怔,接着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迅速黯淡了下去。
纪淼淼看出不对劲,心直口快地问道:“怎么了?”
陆暄摇摇头,顿了顿,却又答道:“想到我娘了,从前在陆府,那些人把娘当粗使婆子用,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有时我看不下去,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纪淼淼听着他的话,也想到了陆府那个摇摇欲坠的屋中,已然撒手人寰的妇人。
她突然便明白了陆暄方才为什么会踌躇该不该说——她可是曾经在两年前出言不逊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翻滚,对系统和自己的埋怨还有对陆暄的愧疚都搅在了一起,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吐出一句:“对不起啊,两年前的事。”
她本以为提到那事,陆暄会难过,或者生气,却没想到他竟向自己微微侧过脸来,却没看她,只是道:“这句话你在两年前,不是便已经说过了吗?”
纪淼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你被端贵妃召进宫的那日,慎儿姑娘都告诉我了。”纪淼淼有些诧异地眨眨眼——她似乎看到陆暄嘴边,竟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松鼠鳜鱼的事情,我都知道。”
说起这事,纪淼淼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时隔两年,她都快要忘记那天的事了,没想到陆暄竟然知道,更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得。
纪淼淼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嗫嚅道:“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