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陆大哥,是我!”
纪淼淼还以为陆瑾没发现他,本想吓他一跳,岂料却被他抢了先。
陆瑾大吃一惊:“弟妹,怎么是你?怎么不在殿中,出来做什么?”
“嗐,那殿中实在太闷,左右也没什么人搭理我,这不就出来透透气吗,哪知道还能遇见大哥,这不刚想吓吓大哥,反倒自己被吓了一跳。”纪淼淼打着哈哈说道,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跟着陆瑾来的,便随口编了几句,末尾又提到陆瑾刚刚动手的事,想来他这种君子听了这话,定然不好意思再接着这茬说了。
果然,陆瑾眼神心虚地左右游移,就是不落在纪淼淼身上:“方才真是抱歉,是大哥没看清,弟妹没受伤吧?”
纪淼淼摆摆手:“小事小事,不知大哥这两年过得可好?”
“好不好的,反正都是一个样,每日不是读书写字,便是练武修身,再就是听爹教诲日后如何入朝为官……不提也罢,弟妹和阿暄呢?两年前清风寨那一遭,光是听着我便觉得惊心动魄,弟妹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纪淼淼讪讪笑了两声,她误打误撞被清风寨的寨众抓回去,又误打误撞碰见个一心想报效朝廷的头儿,最后误打误撞替皇帝铲除了个心头大患,虽说起因是她,但其中发挥最重大的作用的还是纪岳连和陆暄才是,听陆瑾这么一说,反倒仿佛是她一身孤勇闯进敌营,凭借忠肝义胆说服敌首投诚了一般。
也不知是坊间的风言风语,还是陆瑾为了弥补刚刚自己对她动手的愧疚之情才添油加醋说成这样的。
两人又话了几句家常,大都是陆瑾在关心陆暄的近况,纪淼淼也一一答了,陆瑾听闻陆暄没受欺负,还读上了书,不由心情大好。
纪淼淼看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突然想起来这事一般问道:“对了大哥,不知陆府可曾有位叫做范庆源的管家?”
“范管家?”提到这个名字时,饶是像陆瑾这般知礼明仪的世家公子,都没忍住皱起了眉头,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弟妹问他做什么?”
纪淼淼怎么可能说自己在梦里见过陆暄的过去,而这个叫范庆源的对陆暄和锦瑶做过过分的事情,自己想向他打听打听这人还活着吗。
她随口胡诌道:“没什么,只是从市井中听人说这位范管家似乎十分能干,所以想让我将军府的管家也向他取取经来着,看大哥神色,怎么了吗?”
陆瑾摇摇头:“虽然不知弟妹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传言,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人与你说的完全不同,绝对不是什么能干的管家,而且,他已经死了。”
“死了?”这次纪淼淼的惊讶倒不是装的,“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仿佛有四五年了吧……”陆瑾叹了口气,“我本不愿在人死后仍语人是非,但这范庆源实在可恶,借管家之位私吞我陆府家产也就罢了,竟还抛妻弃子,还动了杀妻的念头!若非他跳井自杀,将伪造的账本留在房中,我陆府众人说不定至今都还被他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