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之衡却只是鼻头一酸。往日秦妃仗着皇上宠爱,说话从未这般低声下气。现如今看着她这般,顾之衡只觉着心酸。
瞧着他的样子,秦妃却笑了。她走上前去,温柔抚了抚顾之衡的发顶:“本宫听说你这些日子的事情了。你呀,被宠的太过,便失了几分平和,多添急躁。往后没了本宫相护,断不可如此急躁。”
秦妃一片苦口婆心,顾之衡却只是面带怒意,愤愤说道:“那丽妃本就是欺人太甚,母妃怎的还不让儿臣替您报仇?此仇不报,儿臣一天都睡不安生。”
看着他这般模样,秦妃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懊悔。她先前把顾之衡宠的太好,这才造就了顾之衡不愿隐忍的性子。
思及此处,秦妃复又上前抚了抚顾之衡的发顶,道:“不是不报,是要抓稳时机。丽妃眼下正得宠,怎可贸然触她霉头?自应当隐忍下来小心行事。”
随后,秦妃瞧着顾之衡仍是一片迷茫的样子,便拉他坐在桌旁,两人促膝长谈。期间,秦妃淳淳善诱,同顾之衡诉了不少道理。
她这般苦口婆心,顾之衡却是没听进去几个字。从冷宫中拜别秦妃出去后,顾之衡脑中想的,竟还是如何一举报仇。
他迫切想要恢复自己原先的地位,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何所依。想着有何所依相助,自己定能事半功倍,恢复原来的地位,顾之衡当即按捺不住,趁着禁足已解,当即离开皇宫,前往何府。
一路上,顾之衡都是连连催促车夫,命他走快些。车夫不敢怠慢,手头的鞭子挥了又挥,马儿被抽的几近见血,更是加速狂奔。原本要用半个时辰的路,今日竟约莫缩短了一半便到了。
“很好。”顾之衡满意点点头,漫不经心夸了车夫一句,这才翻身下车,向着何府走去。
近乡情更怯。方才嚷嚷着要来,眼下看着何府近在咫尺,倒是有了几分踟蹰,不知要如何行事。
顾之衡站在何府门口踟蹰许久,这才下定了决心,一步步拾阶而上,叩响了何府的大门。“叩,叩。”的响声,在这黄昏寂静之时,更显得增添几许静谧。
叩响门之后,顾之衡在门口略等片刻,门便开了一条缝隙,从中露出一个人脸来。瞧着这服饰,定是何府看门的小厮无疑。
小厮看了顾之衡,有些讶异,眸中闪过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厌恶,大推开了门,疏离问道:“原是吴王殿下来了。不知吴王殿下此来意欲何为?”
“本王要做什么,不是你这个下人可以问得。”顾之衡察觉出了小厮方才那一抹厌恶,语气更是不佳,冷冷道:“你只需通禀大小姐一声,言吴王求见便可以了。”
小厮听后,有些不大情愿。可眼前的吴王殿下即便势力衰微也不是他这个平头百姓惹得起的,思及此处,小厮别别扭扭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