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那个师兄,师兄自幼跟在父亲身边,比他这个做儿子的陪伴的时间都要长,只可惜师兄被遣回了封地,无诏不得回京,之后便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福山是又想起了蜀山王?”朱氏嫁给郑福山之时,他的师兄已经离开了上京,并未见过面,但郑福山曾经提起过几次,话里话外是把蜀山王当成亲兄长一般。
只是碍于宴氏这两位疑心病中的帝王,他们郑家从未主动联系过这个异姓王,后来郑家还是被新帝忌惮而惨遭不幸,这位蜀山王也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样遭了毒手。
蜀山偏远穷苦,又有山匪横行,去了这里想要通一份信是极难的,所以他们断了联系也十分正常,朱氏和郑福山都没有想过能再找到这位师兄,更多的是怀念一下当初无忧无虑的生活。
“嗯,要是师兄还活着,他的孩子应该比咱家丰海稍大一些吧。”郑福山心里开始想念曾经的亲人们,他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这位师兄。
朱氏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些微的悲伤,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他又想起来曾经了,拍拍他的手,柔声的安慰,“山哥,都过去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了。”
郑福山伸手抱住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丝,“你说的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是一片坚定,眼底还有些许不安的期盼。
慧宁临近傍晚的时候带了些酸味的点心来,郑福山让她陪着朱氏聊一会儿天,他去找一找进山打猎的丰海。
“大伯快去吧,这天就快黑了,路上小心。”慧宁答应了下来,她跟着朱氏学刺绣也有几年了,两个人关系也很亲密,她有心逗朱氏开心,没几句话就让朱氏露出了笑脸。
郑福山仔细的看了一眼,出门时特意关好了院门,步伐坚定急切地向半山腰出发,到了地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想敲门,门便自己打开了。
他走进去,一袭青衫的白发男子躺在院子中的玉床上,“郑将军想清楚了?”
“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还请先生,救我夫人一命吧!”
裴半仙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天空,双眼的瞳孔中有浅浅的一层金色,他听着郑福山的话,嘴角的笑意便大,“三日后午时是最佳时间,在那之前,你需要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单子在中厅的桌上。”
郑福山很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然后从中厅拿了单子,“先生,告辞。”
“嗯。”白发男子摸着心爱的狐狸,等他走了之后才说了一句,“是不是很有趣?”
白狐狸添了一下他的脸,他安抚的摸了摸,“别着急,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