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喜欢帕子,他是喜欢阿姐,阿姐的帕子他当然要藏好。
春草一番话说的快,说完才觉云天脸上没了笑,想了想只得咬住嘴巴站的离小姐近些。
云追月全看在眼里,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阿姐。”
“小姐你……”
“好了好了,不说帕子了,适才春草是要说什么?”
“哦,是呢小姐,您还记得雪姨娘院子里有一个奴婢的同乡吗?奴婢小姐妹今早悄悄与我讲,雪姨娘今早又和十小姐吵起来了,还打了十小姐两个耳光。后来十小姐摔了门跑回自己房间了。”
看着春草兴奋的脸蛋儿,云追月知道春草肯定是还有没说完的,于是颔首叫她继续。
春草走近两步,表情夸张,叹道:“还不是因为九小姐啊。”
段南伊前段时间在相看,府中上下都是知道的,前两日传出消息已经定下给段连山下属的一位嫡次子,想来,雪姨娘和十小姐段南怡闹将起来可能还是因为段南伊。
“小姐您说这雪姨娘也忒偏心了,奴婢的小姐妹偷偷说的,雪姨娘不满九小姐许了个次子,她看中的是人家府上的嫡长子,偏偏老爷已是很长时间不见她了,只有十小姐才能见的上老爷。”
春草惊叹,“雪姨娘便命十小姐去求老爷,让九小姐能嫁给那家长子。这怎么可能嘛,先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亲事一个十小姐便能改?再者,九小姐自马车上滚下来摔伤了腿,一直都没治好,那家怎可能聘一个身有残疾的小姐成为嫡长媳呢。”
说话的时候,底下的人端上一盘镇在水井里的葡萄,云追月听的津津有味,云天则是坐在一旁给她剥葡萄。
紫红色的葡萄褪去一层皮衣,露出莹莹果肉清甜诱人,云追月下意识的张口,顿时满嘴的汁水香甜。
“阿姐,甜不甜?”云天的手指上沾着汁液,他顾不得擦拭,歪头去看阿姐。
云追月转头看向他,“甜的,小天你不吃吗?”
云天又拿了一颗,眼睛笑成一条线,“阿姐喜欢,我喂阿姐吃。”
“哎呀,小姐,您还听不听嘛?”春草不敢去看云天,只跺跺脚希望她家小姐能再看过来。
哪知云追月听到这里差不多,已是对段南怡她们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便分了两串葡萄给春草,“你拿去和她们一起尝尝,记得吩咐小厨房今日午膳多准备几道菜,要云天喜欢的。”
待春草离开后,云追月这才趿着鞋子走到铺了竹席子的软榻边,往那舒服一躺,问:“说吧,你这一大忙人,今日怎的有空回府了?”
云天手里的葡萄剥到一半,闻言坐正身体回道:“段连山派府兵把吴淞和看管矿山不利的几个监头带去了外院书房,我和远叔思忖过后,便跟在后面一起来了。”
什么一起思考过后,这定是自家阿弟的主意。
云追月这般想,却是什么都没说。
“城里最近谣言四起,阿姐上次让阿缘通知我禹城多了几拨生面孔,我便想着段连山霸占禹城土皇帝的头衔多年,这些事情他定是早已知晓,于是联合吴长史,让他在段连山面前提一嘴,我和远叔能一起参与到严查谣传这一事件中去。”
云追月手肘撑在软榻上,眼睛微眯看向他,“此中谣言没有你的份?”
云天起身,净了手,在软榻边上坐下,低下头轻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阿姐。”
“你也忒大胆了,你可知道段连山极有可能查到你身上,还有,那群身分不明之人恐是来自京都,是敌是友你让自己深陷其中,实在是不明智。”
云追月坐起身,纤纤食指点在云天脑门上,用了点力气,“不是说好要离开禹城?段连山谋逆之心京都许是已经生了怀疑,这几拨生面孔中不乏朝廷的人。你一个身份背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小子,为何要掺和进段连山谋逆之事?”
云追月说到这里,话一转,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道:“你别告诉我,上辈子段连山这老狗也是追杀你的那些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