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丈夫,说了句:“就知道吃。”
乔振立手里的水果刀实在是太钝,把好好的一个苹果削得坑坑洼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用刀柄打在桌子的边沿。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他一边说,一边用那把发钝的刀不停地打在桌子上。
陈素英走过来,白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闭嘴?每次都瞎吼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振立把那削得丑陋的苹果塞嘴里,似是在生气,咔嚓咔嚓在大声咀嚼着。
陈素英也拿起一个苹果,拿过乔振立手里那钝刀,削着苹果,絮絮叨叨地说:“以后别老说这些话,阿文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专门惹她心烦”
乔振立咬着苹果,用袖子粗鲁地抹了一把眼睛,给眼睛给搓得通红。
陈素英看了他一眼,又说:“一个大老爷们,你哭什么?臊不臊?”
乔振立转向另一边,语气生硬:“我心疼我家女儿,不行吗?”
陈素英叹了口气:“都过去了,阿文和他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孩子都有了,你总提那些事干嘛?”
乔振立不再说话,许久后,只是再次轻吁短叹:“造孽啊”
人,素来如此。
当无力改变一些事情时,就只能归咎于命运。把所有的不尽如人意,归咎为一句“造孽。”这样就能减缓一些无力感。
乔南文在房间里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声,从床上起来,坐到小小的书桌前。把抽屉拉开,里头是有一堆老旧的照片。
她无聊地翻看着,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