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停在壁画最后一幅,倏地一震,画中的女子一袭红嫁衣,仰头饮下一杯酒,眼泪划过面庞,溢出血的带笑唇角似悲痛又似彻然,那种世间再无令她留恋的决然令人震然。

她,是自杀的?

从连环壁画上知她所痴所恋,也知她与她的爱人之间有过怎样一段缠绵悱恻却不能并蒂白头的凄然结尾,洛霏心头微微颤动,为这个绝决的女子感到惋惜。

“多情自古伤离别。”

素素自是将画中的故事看得明白,也因明白而更感慨痛心,温婉秀丽的脸带着几许暗淡,“她太傻了。”

洛霏不置可否,沿着棺椁隔着一段距离打量,在看见棺椁后部那一纸撑开侧立的油伞时好奇咦了一声。

也不管平安愿不愿意,有些惴惴的拉过他壮胆,一点点靠近。

这是一把制作颇为精致的油纸伞,淡黄色湘妃竹制成的伞骨头,伞面微微泛黄,好像是有些年代的样子,整个伞面却没有一点缺损。

伞面的一角,用淡墨画着一幅画:远处几抹淡墨是空蒙的远山,笔意不错,真像是带雾微雨的样子。数枝丁香斜斜探出,深得疏影横斜的妙旨。而一双燕子在远山与近处的花枝之间飞过,让整幅画灵动不少。

第一百七十三章 魔怔

画的旁边,题了一行小楷:丁香空结雨中愁。下面是一枚小小的印章盖在那里,因年代的久远而变成一种沉沉暗暗的红色:沉溪。

“沉溪,放弃一切,从今后你的身边只有一个我,敢不敢?”

耳边倏地响起一道质问逼迫般的女音,洛霏大震着身体猛地一退。

“你怎么了?”

她就像魔怔了般对旁人的呼叫充耳不闻,紧拽着胸口,耳边依旧是挥不去的陌生声音,眼里迷蒙一片,似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有一连串的像电影回放般的闪现着于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片段。

“在下沉溪,京城人士,今日幸得姑娘相助,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