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已慢慢恢复,她也一直呆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回到那人身边的打算,对此,他不是不疑惑。
那人初登帝位连下的三道圣旨他也有所耳闻,初初听到时饶是他也不得不震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竟能做到如此。
思及此,忽的就很想弄明白那个已然是世间最尊荣的女子的想法,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仍问不出只字片语。他没有立场,而她也不见得会答。
他们的关系,注定是敌对的。
想起一开始就不愉快的初遇,想起时至今日她面对自己的都是冷嘲热讽,司马珏自嘲一笑,连他都不知自己这一叹到底是叹什么。
隔壁房间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司马珏眉宇微敛,这几日她行踪便有些神秘起来,有时一进屋便把自己关上半天,自从他腿伤开始恢复,上药的事宜便由他自行处理了。连着几日,他们就像是住在一个院里的陌生人,各管各,偶然碰上面,她的脸色就更不善。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那个叫柳梦留的男人。
记得大年初一清晨他暗中跟着她发现她在柳府废宅前默默烧纸钱时,他忽的就明白或许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恨自己。
没人知道柳府那场大火的起因,甚至不知纵火者,可所有人都记得那降罪整个丞相府的一道圣旨。
她一定是认定他做的。
他怒,却无从反驳,她那时投射过来的毫不掩饰的恨意目光他忘不了。
没有辩解,抿着唇转身离去,心里却升起从未有过的荒芜与苍凉。
自那后,他们陷入冷战。
冷战?他凉薄的唇一扯,嘴角划过一丝深刻的嘲弄,他们又何时有好过?
院外由远及近的嘈杂声让他收了思绪,打量着外头正往这里接近的官差,眸陡然一厉,所有猜想快速绕过脑海最终稳下,关上门,面上已是镇定从容。
“二狗子,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叛贼,你他妈的若是让老子这趟没收获仔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