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估计早就和简牧有约定,此时也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回答,“呵呵,你们有钱有势就可以给我一个小小的道具师扣帽子吗,证据呢?”
简澜慢慢走到闫悠身后,修长的戴着纯白色手套的手搭在闫悠肩上,示意闫悠他要自己说。
闫悠自然不和他争,只见恢复了往日毒舌冷淡的简澜看也没有看简牧的表演,只是对着周恒,“想杀我的人和想杀你的人是同一个。”
伴随他这句毫无感情的陈述,周恒手上的伤口竟然在隐隐作痛,他略微心悸了一瞬,目光和简牧相触,又条件反射地挪开,慌乱之情油然而生。
周恒不是傻瓜,他自然也察觉到了个中蹊跷,指使他对威亚动手脚的人是简牧,简澜的意思是他现在躺医院里也是简牧干的?
这几个人一起来,是来等他站队的。
简老爷子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跟来的便是他的心腹管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被管家如实汇报。
简牧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明白这种时候,越是心虚慌乱越是对自己不利,既然没法杀了周恒灭口,那就只能让周恒站在他一边。
所以简牧笑着反驳简澜的话,“阿澜,这句话可是有诱导的嫌疑,你不能凭借主观猜测说些没有证据的话,显得我们简家咄咄逼人。”
周恒被眼前的景象搞得很混乱,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情感上他愿意相信和他耳鬓厮磨的情人简牧,可是理智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简澜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简牧要对简澜下手,后来事情败露便要杀他灭口,逻辑上是讲的通的,他现在的情况的确像是吃了过量药物又割腕的样子。
可是周恒虽然最近压力很大很烦躁,甚至会放风出去说自己有自杀抑郁的倾向,但其实他从来没有自杀的想法,他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
可是他也不敢立刻就和简牧撕破脸,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简牧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于是狡猾地借口说头痛不愿意见他们,要赶他们离开。
简牧倒是愿意,奈何简澜不同意,对付敌人要稳准狠,拖延只是给简牧喘息的机会,简澜既然决定动手,当然不会那么愚蠢。
所以简澜无视了周恒的逐客令,手指在一部从前没用过的手机上摆弄了一下,随后将手机放到了周恒的面前,“看。”
周恒看起来原本想拒绝的,可是目光触到屏幕后又不动了,他神色僵硬地接过了手机,在病房中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安静地观看。
简牧的后背则被汗水湿透,他不知道简澜发现了什么,又给周恒看了什么,却也不能冲过去把手机抢走,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绝望。
明明一切都万无一失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按照原著的轨迹,简牧的计划是成功了的,可是现在有闫悠插手,蝴蝶效应注定他要提前一败涂地。
周恒很快看完了简澜给他的东西,他的脸颊肌肉被用力咬合的动作弄得绷紧,眼眸逐渐泛出赤红的颜色,实在有些恐怖。
闫悠默默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不是很想近距离看他的表情。
简牧察觉到了周恒的变化,勉强开口,“周先生,你冷静一点,如果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不过是几年牢狱生活,坦白从宽,出来之后还是能有好生活的,别负隅顽抗。”